《周易集解纂疏講記》選輯(30) 【乾卦九四】不利處境下，創造無限可能的未來

○九四曰：「或躍在淵，无咎。」何謂也？子曰：「上下无常，非為邪也。進退无恆，非離羣也。君子進德脩業，欲及時也，故无咎。」

一、不中不正的處境，仍有無限可能的未來 　　

九四的爻辭是：「或躍在淵，无咎。」孔子在〈文言傳〉裡設問，並自己回答：「上下无常，非為邪也。進退无恆，非離羣也。君子進德脩業，欲及時也，故无咎。」這是把九四這一爻又作詳細解釋。 　　

第四爻是偶數，是陰位，此處陽爻站在陰位上，不得位；就上卦的三畫卦來講，它又不是居在中間。九四在本位上既不中又不正，那就是邪了。如果替九四設想，往上居五位的話可以得中，下居初位的話可以得正，爻辭講「或躍在淵」，「躍」就是跳到五位上去，「在淵」就是降居到初爻上面，「或」這個字就是上下无常，將來或者往上到五爻，又得位又居中；或者往下到初爻，能夠得正，兩者都不算是邪，然而此處只是替九四設想，實際上還沒有上，也沒有下，所以是「上下无常，非為邪也」。

二、及時進德修業，才能展望未來

卦爻運用在人事上面，九四這一爻站的位子既不中又不正，有什麼辦法？孔子根據爻辭，給居在九四的人設想，你趕快預備，預備什麼呢？「進德脩業」。還是要進德脩業，你將來或上或下，你都要進德脩業。所以說「君子進德脩業，欲及時也，故无咎」。進德脩業還要及時，你不能等待，還沒有上還沒有下的時候，趕快就要進德脩業了，你就无咎。德業已經具備，那會有「至公之心」，至公就是公到極處了，沒有自己私人的心意在那裡。有這至公之心，欲及時濟人，拿佛法來講，就是度化人家，所以无咎。

三、順應時勢決定未來的位置 　　

九四往上進是居在五位；退是居在初位。初、五這兩個位子都是陽位，不離乎陽，不離乎陽就是不離乎羣。這是拿〈繫辭上傳〉來解釋〈文言傳〉「進退无恆，非離羣也」的意思。「進退无恆」，因為是時勢使他這樣的，時勢該進的就進，該退的就退，要看什麼時、看什麼環境來做決定，自己沒有一個根據，不是自己想離開就離開。

四、時勢所趨為何，要自我測試 　　

「或躍在淵，自試也」，或者要往上跳，進到五位上去；或者是在淵，到初九潛龍的位置上，自己在那裡先自己測試一下，就看時間到了沒有，時間到了應該就躍，時間沒到那還是在淵，這叫及時，這叫做自試。所以把它連著前面來講，在九三的位子上，自己進德脩業有很好的工夫了，能力差不多具備了，到了九四，比如周武王，他這時候還沒有伐紂，他先要觀兵，看看殷家的天命到什麼時候，自己的天命到什麼時候，這要及時自試一下。